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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靈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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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靈篇

高升班的學生我一個都不認識,老師也是全新的,我完全來到了一個新環境。我的到來就像是一塊小石頭投進深海,沒掀起什麽波瀾,海面依然平靜。

“你好呀,程洛初。”我的新同桌白靈倒是很熱情地歡迎我,也很照顧我。

我仔細地觀察著白靈——剪著齊肩的短發,留著齊劉海,眼睛大又亮,睫毛密又翹。

“嗯?”白靈突然直勾勾地盯著我,“你是在偷看我嗎?”

“沒,沒有。”被發現後,我立馬翻書打掩護。

青春期的少女總會深夜憂愁,我時不時半夜睡不著在胡思亂想,想想過去,想想現在,想想未來,越想越憂愁,愁上加愁。搬了宿舍後,我更加睡不著,常常夜半起來,打著手電筒看一會枯燥的數學催眠。

有天夜裏,我翻來覆去又一次失眠,於是打著哈欠坐起來,摸著手電筒,翻開數學書,一頁一頁看著。好不容易睡意襲來,我揉著眼合上書,往旁邊一瞥,看到一個穿著白裙的人影,我睜大雙眼又看了看,只看到濃密的頭發沒看到臉。

我心一驚,瞌睡都嚇沒了。那個人影像是察覺到我的存在,直直地朝我走來,我心怦怦跳,拿著手電筒照在那個人影身上,燈光一照,我才看清原來是白靈。

“程洛初,你怎麽還沒睡呀?”白靈問我。

我拍拍胸口,“嚇死我了,白靈你大半夜穿著白裙走來走去嚇到我了。”

“哈哈,抱歉哦。”白靈摸摸我的頭,“沒辦法嘛,我的睡裙是白色的。”

托這條白裙的福,我和白靈走近了。

本來我以為白靈是那種刻板印象的好學生:優秀,聽話,乖巧。熟悉以後,我發現刻板印象終究是刻板印象,不可信。

白靈她是一個優秀的三好學生,同時也是一個叛逆的學生。

白靈她會在上課期間,趁著老師回頭在黑板上寫板書時,立馬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嘴巴裏塞進一顆糖果,然後托著腮掩飾嘴裏含著的糖,微笑著繼續聽著老師講課。

白靈她會在班主任開班會強調學生著裝規範時,笑著對我撩起耳邊發,露出她的銀色耳釘。

白靈她會在晚自習老師不在時直接趴在課桌上補覺,讓我望風。

白靈她……

“白靈,你怎麽會做這些事?”我驚訝地問她。

“因為我想這麽做。”白靈捋了捋額前劉海,“真的好爽。”

雖然白靈上課搞小動作不認真聽講,晚自習睡大覺,但每次周考月考白靈總能考進年級前三,而我兢兢業業聽著老師的每一句話,晚自習強撐著困意看書寫卷子,但是成績依舊是在中游徘徊。

我羨慕地望著白靈,她真的好厲害。

又漂亮又優秀的白靈一度是我的女神,她在我眼中成為了耶路撒冷,神聖令人向往。但我有自知之明,白靈的學習方式我學不來,我還是繼續沿用杜康的學習方法。

某天我抱著杜康的筆記本在一遍又一遍背作文素材時,白靈伸出手把筆記本奪走了。

“哎?這不是你的筆跡。”

“還給我,白靈。”

“不還,我不還,除非你告訴我這是誰給你的。”

“別問了,白靈。”

“哦?是男生送你的嗎?”

“…嗯。”我的臉蛋像熟透的番茄似的。

“有八卦是不是?”

“沒有,沒有什麽八卦。”

“好啦。”白靈沒有繼續為難我,“還給你了。”

我小心地把杜康的筆記本收起來。

“程洛初,你剛剛在背什麽呢?”

“作文素材。”

“唉。”白靈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,“別背了,小妹妹,這些作文素材早就沒用了。”

“什麽?可是給我筆記本的男生語文成績很好。”

“笨。”白靈彈了一下我的腦門,“看看這個男生的瘦金體,看看這個男生的遣詞造字,你有嗎?人家即使用爛大街的作文素材,人家作文照樣出彩,可是你沒有,你還用這些老素材作文能得高分就怪了。”

白靈繼續說:“勵志人物像海倫-凱勒,霍金這類的人人皆知,你寫別人也寫,閱卷老師憑什麽給你高分?”

“那我該背什麽作文素材呢?”

“別硬背呀,我有一個法子幫你寫高分作文。”

“什麽法子?"我滿眼期待地看著白靈。

“我每天都問你一個作文題目,然後你就構思怎麽寫。”

“啊?”……這樣行嗎?我心裏打鼓。

我其實對白靈的學習方法很抗拒的,因為我知道,我不像她那樣聰明,但我也不想辜負白靈,她為了我,晚自習都不補覺了,專心為我準備明天的作文題目。

“程洛初,如果讓你給二十年後的自己寫信,你會給未來的自己寫什麽?”

“假定你是一塊磚,你想做什麽磚?”

“如果……”

白靈想的作文題目總是腦洞大開,但不得不說確實可以鍛煉我的思維能力。思維能力活躍了,我胡思亂想的也多了,半夜更加睡不著了,反正也睡不著了,我幹脆待在宿舍六樓的自習教室看書寫題,漸漸地,我的語文成績確實提升了,不過是前面的技巧題分數提升了,我後面的作文分數依舊一般般。

不管怎麽樣,白靈的確幫助我提高了成績。

又一屆秋季運動會,這次運動會特意推遲在分班考試之後舉辦。白靈問我報名不,我一個體育廢物當然老老實實當後勤。

“那正好,我報名參加女子一千五長跑,到時候記得到終點接我。”

“嗯,好。”

比賽當天,我抱著幾瓶礦泉水在終點緊張地全程盯著白靈長跑。

白靈把齊肩的短發紮了起來,紮成了一個小揪揪。最後一圈沖刺時,紮著的小揪揪也“沖了”,發圈飛了出去,白靈的短發全散了。白靈繼續加快速度,距離我越來越近,飄逸的短發,在陽光下閃光的耳釘,滿臉通紅的白靈,跌進我的懷抱。

我接住了白靈,白靈是第一。

“怎麽樣……我怎麽樣……”正紅著臉,喘著氣,白靈還是焦急地問我長跑成績。

“白靈你是第一,來,先喝水休息。”

“哈哈。”白靈一面撥動額前劉海,一面擦汗,“我比去年有進步嘛,不錯不錯,我跟你說,去年的運動會競爭可激烈了。”

“去年的運動會……”我望著跑道上三五成群的同學們,“我還記得。”

白靈疑惑,“是記得我?”

“不是,我說的是一個之前的同學。”

在我陪白靈回班級休息,上樓梯時,一轉角,我遇到小青,我們兩個正好打了一個照面。

“…嗨。”小青尷尬地跟我打了一個招呼,自從分班後,我們就沒再見過面了。

“嗨,小青。”

小青”嗯“了一聲就匆匆地從我身邊走過。

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著,難受極了。

白靈好奇地問我:“哎,程洛初,這是你以前同學嗎?”

“是的。白靈,我們還是快點回班吧。”

我不想和白靈談太多關於小青的事,白靈識趣地沒問。

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同桌白靈,她優秀美麗,又有趣知趣,雙商都高。來到新班級之後,我的腦中一直有一個小版的“我”嚷嚷著讓我趕緊找一個好朋友,小青對我的冷淡態度刺激了這個小版的“我”,小版的“我”嚷嚷著比之前都大聲:“你已經失去了小青!快點再交一個好朋友吧!我看白靈就很不錯。”

回到班級,白靈調皮地躲在窗簾後坐在窗臺上,陽光把白靈的身影灑在窗簾上,風吹著窗簾一動一動的,我望著窗簾上一時大一時小的白靈影子,終於說出那句:”白靈,我們成為好朋友吧。“

白靈掀起窗簾,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。

“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是好朋友呢,還用成為嗎?”

“好朋友,我以後叫你小程怎麽樣?

“那我是不是得叫你大白?”

“……”我和白靈同時沈默了。

“哎咦,那還是算了吧,我的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。”說著,白靈裝樣子地抓抓胳膊,真像有雞皮疙瘩。

我久違地被白靈逗笑了。

“放寒假時和我一起去找我小姑玩吧,我小姑開了一家精品店。”

“好呀。”

我沒想到“小白城堡”是白靈小姑開的,直到寒假時白靈親自帶我去,親口叫老板娘“小姑”。

我驚訝白靈叫老板娘”小姑“,白靈驚異老板娘對我熱情。

“老板娘是你小姑!”“你跟我小姑這麽熟!”我們同時吃驚地問對方。

白靈小姑一邊給我和白靈糖果,一邊問我:“之前經常跟你一起來的小姑娘怎麽沒來了?”

“是小青嗎?”白靈問我。

“小青她…她搬家了,所以沒怎麽來。”我真會撒謊。

在“小白城堡”逛了幾圈後,白靈嫌著沒趣,拉著我出去打雪仗。

白靈一路拉著我去學校。去學校打雪仗,真有白靈的風格。

雖然是寒假期間,但學校裏還是有一些同學在,他們有的在跑步,有的在打球。要是讓他們圍觀一場兩個女同學在雪地互扔雪球比賽,我新學期開學可以考慮換個學校念書了。

出於臉面,我苦苦哀求白靈不要打雪仗,至少不要在學校。

“那好吧。”白靈轉頭跑去一棵樹下,“程洛初,快來這。”

我不知道白靈又在想玩什麽,只好去了。

我一到樹底下,白靈就踢了一下樹,樹頂積累的雪一股腦兒地全落在我和白靈身上。

“哈哈。”白靈拍拍我的臉蛋,“提前祝你除夕快樂。”

白靈慶祝除夕的方式好特別,也好麻煩。我們兩人花了好長時間才清理掉身上的雪。

我還是很開心有白靈和我一起過寒假。

開學前兩天,白靈帶著她的寒假作業來我家補作業,說是補作業,其實是抄我的作業。

“白靈,不要全抄,老師會看出來的。”

“放心,寒假作業暑假作業這些,老師壓根一點都不檢查。”白靈抱著我的胳膊,“求求啦,幫我抄一下英語作業唄,很快的,求求你了,你最好了。”

“唉……好吧。”

我們一邊補作業,一邊閑聊。

白靈問我:“哎,程洛初,你看過卡夫卡的《變形記》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卡夫卡在《變形記》中把主角寫成甲蟲,如果是你,你會把自己寫成什麽呢?”

白靈突然腦洞大開讓我不知所措,“白靈,為什麽你要突然問這個?”

“我們之前約定,還記得嗎?這個是我的作文題目,快開學了,我來幫你找找學習感覺。”

“好吧。”可是現在補作業也很有學習感覺啊,我心上這麽想,但還是說:“我嘛,會把自己寫成含羞草。”

“哎?把自己寫成含羞草?”白靈挑了一下眉。

“不,不可以嗎?”我怯怯地看著她。

“不是,只是我以前問過一個人,他也說把自己寫成含羞草。”

“是誰呢?”

“我一個表弟,紀長川。”白靈放下筆,揉了揉寫酸的手腕,“其實我感覺你們兩人挺像的,平時都沈默寡言的,改天我介紹你們兩人認識認識,看看你們兩個悶葫蘆湊在一起誰先開口打招呼,哈哈。”

我的註意力全在白靈的英語作業,隨口說了句“好”。

白靈也只是隨便一說,直到初三畢業了,我都沒見過那位紀長川表弟。

初二下半學期開學了,意味著我們初中生活過去一半了,也意味著我們離中考的路途只有一半了。班主任對我們越來越嚴格,我們剩下的初中生活都是與試卷為伴。

白靈不懶散了,晚自習下課也自覺和我一起去寢室自習教室學習。雖然認真起來,但白靈還是白靈。她每天都會從教室偷帶一根粉筆,在自習教室學習累了,休息時,白靈就會用那根粉筆在自習教室墻上畫下自己的塗鴉。

等自習教室每面墻上都被白靈畫得滿滿當當時,我們初中畢業了。

畢業那天,老師上完最後一節課,家長們在寢室收拾我們的床鋪,其他同學都在幫忙家長收拾衣物,而白靈卻拉我出去偷鳳仙花。

白靈盯上教職公寓附近草坪上的鳳仙花很久,“今天畢業了,我終於可以偷花了,不怕被老班罵了!”

白靈薅了一把,我跟著采了幾朵。

我們跟做賊一樣風一般溜回宿舍。

我心怦怦跳得很快,臉紅撲撲的,說實話,當時的我興奮大於愧疚。

我的表叔已經幫我把床鋪衣物書全部打包放到他的車上,我跟表叔簡單說我還需在學校待一會,讓他先走吧。跟表叔交代好了後,我回寢找白靈。

白靈窩在公共洗漱間清洗搗碎鳳仙花,鳳仙花別名指甲花,我來,她用棉簽把花汁水塗在我的指甲上。

我和白靈坐在洗漱臺,十指張開,晾幹我們的紅指甲。

“我剛剛發現一些沒用完的洗衣粉。”

“嗯?白靈你想怎麽處理?”

“我們一起吹泡泡吧。”

白靈拿著空塑料瓶裝著洗衣粉,又用水浸濕,然後拉著我一路跑上宿舍天臺。我們一面從上往下看宿舍樓下忙碌的同學家長,一面用吸管吹著泡泡。

一個一個泡泡從我們的吸管飛出,沒飛出多遠,一個個都消失不見了。

“再見了!初中!”白靈向遠處大喊,回頭問我,“同學錄還有嗎?”

一個月前我一頁一頁發同學錄讓班上同學寫時,白靈還說我幼稚。

“還有。”我當然留了一頁給白靈。

“拿來給我,我現在給你寫。”

我把放在褲兜折疊的同學錄拿出來,又遞給白靈一支筆。

白靈草草寫完還給我,同學錄還沾有指甲花的花汁水和洗衣粉水。

“你也給那位小青寫了嗎?”

“嗯。”

白靈不鹹不淡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
其實我只是托同學給小青一張同學錄,到現在小青都還沒有給我。

白靈牽著我的手,我們一步一步下樓梯。

“程洛初,看。“白靈從褲兜裏掏出一部白色的手機。

“啊?”我下意識想遮住,但轉念一想今天畢業,校規對我們已經不起作用了。

白靈又拿出一副白色耳機,她一只,我一只,我們牽著手走出宿舍,走出校園,徑直往家的方向走。

手機一直循壞播放一首歌,我問白靈,這首歌叫什麽名字,白靈笑著說:“現在的小孩都不知道S.H.E了嗎?這是S.H.E的《沿海公路的出口》呀!”

什麽叫現在的小孩?明明和我是同齡人。我對白靈的大人腔頗為不滿,於是也裝腔說:“心理學上說,循環聽一首歌的行為可以判定此人一定有心事了。”這個理念也不知道是我從哪個雜志上看到的,正不正確我也不知道,但能唬到白靈就行。

“哈哈哈。”結果白靈不但沒被唬到,反而笑得更開了,“這是什麽心理學依據,怎麽胡說呢?”

“什麽胡說?”我心虛了,"不然...不然,你為什麽老是聽這一首歌?”

“因為這首歌好聽啊。”

“......有道理。”

我果然還是敵不過白靈,就連白靈都在同學錄“給我留言”一欄寫到——程洛初,你永遠都摸不透我,嘻嘻,但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!

中考成績出來了,我又一次超常發揮,摸上了重點高中振遠中學的分數門檻。填志願那天,班主任毫不吝嗇地向我們誇獎市狀元白靈如何如何優秀,中考成績如何如何出色,然而被誇者白靈倒沒有多開心。

“只是市狀元而已,老班真是的,不用那麽誇張吧。”白靈轉頭,失落看著我,“好可惜,這個暑假我不能和你一起過了。”

振遠中學每次寒暑假都會開設尖子生培優課程,每個被分到實驗班的學生都必須要參加,白靈就是其中一位。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被分到普通班還是次重點班,但是實驗班肯定沒有我。

“沒關系,白靈,至少我們高中在同一個學校,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一起玩。”我表面這樣說,但實際心裏犯愁——都不是一個班了,開學到新班後白靈會有新朋友,我也會有新朋友,以後一起玩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。

班主任好不容易結束了他的大段演講,我們學生上交了志願表,初中生活正式地畫上了一個句號。

為了不讓分別的氣氛過於低沈,白靈連續對我說了好幾個笑話,我和她有說有笑地下了樓,到了一樓,我們迎面撞見了小青。

小青也看見了我們,一個箭步跑過來,抱了一下我,並把手中折起來的同學錄塞進我的長褲口袋裏,行雲流水地做完這一套動作後,小青又像一陣風似的跑走了,根本不給我和白靈一點反應機會。但是我還註意到小青頭上的蝴蝶結發夾是我們之前一起在“小白城堡”買的那對。

“你的小青朋友剛剛在幹什麽?”

“哦,給我同學錄而已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

白靈不說話了,我也無言,我們就這樣沈默地一路走出校門。

“程洛初。”分別之際,白靈突然朝我喊道,“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?”

我內心還在糾結,但卻脫口而出:“當然!白靈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!”

白靈向我綻開她最明媚最開心的笑容,“真是太好了!我們振遠中學再見啦!”

我笑著向白靈揮揮手,以示告別。

黃昏之際,天空像打翻的顏料板,赤橙黃紫四色混合將天邊沾染成不可名狀的顏色,就如我覆雜的心情一樣無法形容。

我一邊走一邊仔細閱讀小青給的同學錄。在“給我留言”一欄,小青寫道:

洛初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永遠都是。而我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朋友,反而是個很糟糕的朋友,希望你能原諒我。再見了,祝你一年365天每天開心!真希望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要好,但是不可能了,還是請你勿忘我,好嗎?

看完,我感覺我的嗓子像被一只大手掐著,難受的喘不過來氣,鼻尖酸酸的,很想哭,但是我一直揉著眼睛,不讓眼淚流出來。

我很難過,一方面是對白靈,我對她撒謊了;另一方面是對小青,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挽救這份友誼。初中的我太小了,對唯一,對最好,對純粹,認知十分狹隘和執著,初中的我認為最好的一定是唯一,唯一的一定純粹。最好的朋友只能有一個,因此當時的我認為自己同時背叛了小青和白靈兩個好朋友。

但其實在語法表述上,一直都有什麽是什麽最好之一,比如黃山是中國最著名的景點之一,英文中”one of best",最好的但是有很多,並不沖突。

成人後的我偶然想起這一段初中往事,第一時間覺得那時的我真的很矯情,朋友玩得好就玩,玩不好就不玩,這有什麽好糾結的。但細致地好好回想後,算了,原諒這個初中生吧,那時她真的很莫名其妙,又很天真。

小青、白靈、我,我們三人初中時都是一群很天真的孩子,輕輕松松地向彼此許下永遠的承諾,這個承諾伴隨著我們的天真消失在過去,不會實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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